这两天,微软、谷歌正面PK,让AIGC成功破圈。聚焦游戏领域,Metaverse浪潮渐渐消退,而AIGC带给游戏行业的新风暴似乎近在咫尺。

近期,竞核走访了国内多家AI创业公司。与多位游戏AI领域先行者,就AIGC之于游戏行业的技术路径、商业模式等展开交流。在这股新风暴下,AI公司们大多已想好了应对方式,超参数科技(以下简称超参数))便是典型代表。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超参数是一家专注于AI领域且在游戏AI方向积淀深厚的科技公司。去年一月份,公司完成1亿美金B轮融资,估值超过10亿美元。至此,经过四年时间发展,它已成功进化成独角兽。目前,超参数旗下AI bots已覆盖全球52个国家及地区的数亿用户,日均服务次数高达1700亿次。

公司愿景与理念是“打造有生命的AI”。为此,超参数确立了一条从L1-L4(AI个体、AI小队、AI社会、AI世界)的AI技术路径。

超参数创始人、CEO刘永升告诉竞核,L1到L2主要落地场景是AI bot,这也是公司过去两三年深耕的领域。据他透露,公司bot业务做得还不错,服务了多家头部公司旗下重磅产品。今年公司的战略将逐步落实到L3、L4层面。

在商业模式侧,过去五年来,AI行业基本采用售卖技术解决方案或按API调用量收费模式。有不少从业者表示,活累钱少是多数AI公司面临的问题。与此同时他们也在探索新的商业模式,包括与厂商合作分流水等。

刘永升认为,AI商业化最根本还是产品力。这种模式一方面在于成本,另一方面则在于AI能创造多少价值。超参数旗下AI bot业务主要采用调用量收费模式,能够做到全天24小时“随叫随到”。

面对当下AI公司(游戏向)诸侯林立的格局,即头部游戏公司内部孵化或外部投资AI团队。这是否会影响到公司未来进一步拓展游戏业务?对此,超参数秉持着乐观态度。

“无论是AI还是游戏AI,这条路都太宽。某种程度上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刘永升告诉竞核,“很早我们与一些头部厂商交流过,其实大家定位不一样。他们或许更注重提升资产生成效率,反观公司则更强调产品给用户带来的体验。”

在本次交流中,我们还聊到了AI公司服务不同品类产品,可能面临的挑战;厂商之间究竟是比拼技术力还是产品力;公司自研游戏项目新进展等。以下为本次交流全文,略经编辑:

AI就是多样性,核心在于体验

问:很多人将游戏AI公司的切入点分为对战、社交等,对于将超参数切入路径归为对战AI,您 怎么看?

刘永升: 首先我觉这种划分本身不代表全部,最起码我认为,大家对AI的理解是千差万别。所以这种划分其实很难给出明确的定义或范畴。其次,在我看来这种划分是一个对AI较为技术化的理解。它可能代表了大多人的理解,也不能说它是错的,但显然带有上一代AI浪潮的影子。

我们在讲AI的时候,甚至都会避开“智能”两个字。2021年初,我们就提出AI不应该是智能,如果按照超参数“打造有生命的AI”的定义,我觉得AI就是多样性。

问:为什么会有“多样性”这样一个划分概念?

刘永升: 业界大多数人,可能都是从AlphaGo人机挑战开始了解AI,这个东西深深烙印在很多人脑海里。由于我们本身也是做“绝艺”出身,“对战AI”多少会成为大众给超参数带上的标签。

但实际上,我们19年创业时就提出,单纯停留在人机对战,甚至动不动就搞个AI对战职业选手,这个方向是不对的。我们很早跟一些团队交流时,他们会问:“你们AI会不会太强了,把我们的用户吓跑了”?

当时我们就意识到,用户需要的并不是这种对战性。无论是从玩家还是策划运营等角度,其实他们希望得到的是在游戏里有多样性的内容体验。本质上,AI对战、AI社交都是一种体验。

游戏体验其实包含核心玩法、交互、素材。现在对AI以及AIGC的理解,可能仅限于其中一块。我们之前觉得AR、VR很厉害,是因为我们关注交互;现在大家觉得AIGC很好,可能更多在于素材,例如生成资产。

我的理解是,AI它是一个整体,或者说新一代AI革新不应该集中于一点。如果仅仅把ChatGPT和AIGC 看成是内容生产的提效工具,那么它顶多是一个移动互联网时代摄像头般的革新,但如果把玩法、交互等都考虑进来,那么它就可以媲美甚至超越 互联网浏览器 这样的革新了。

问:从市面上的同类型公司来看,有些AI游戏厂商可能服务较多的是SLG产品,有些专注MOBA、FPS这块。从业务角度AI公司可能会深耕不同游戏品类,但从您的理解来看似乎又是另一种格局。

刘永升: 我试着从这个思路去理解下。例如SLG游戏,基本归为数值类。这种数值其实属于大数据的范畴,它不是线上的东西。而超参数AI bot是线上的,这也是我们选择赛道时要牢牢抓住的一个点,即做跟在线体验相关的东西。

对于我们而言,AI的多样性是与玩法+交互+素材综合相关。可能现在AI bot还没有那么成熟,但未来它应该是让游戏玩法、交互、素材逐渐存在变化的可能性。所以说如果只是做外层大数据的东西,其实它更像一个工具部门。

问:从游戏不同品类的角度,超参数作为AI服务商,我们提供的AI bot区别在哪里?还是说技术差别不大?

刘永升: 我可以很负责任且毫无保留地告诉你,AI bot不是一个技术问题,而是一个产品问题。 因为在底层机器学习和上层逻辑方面,其实我们所有的出发点都不会提到所谓的AI能力,更多关注点还是放在“用户的体验会是什么。”

简单点来说,陪玩、对战等bot接入游戏,无论是作为队友或对手,亦或是其他运营手段,还是看它能不能让玩家得到更好的体验。比如我们之前讲AI会提到拟人、智能,但站在用户的角度,智能so what?最重要的还是你能不能真的让我爽到。对于游戏厂商而言,我们的服务能不能带给玩家更多更好的体验,能不能提升产品的运营。这才是关键和目的。

这是一个很感性的东西,它无法像什么人脸识别那样,可以归结为某种精度。甚至可以说有些玄学。

商业化根本是产品力,价值决定生存

问:我们训练的这些bot数据模型,都是独立做的么,有没有与一些机构或政府合作?投入的算力成本大概多少?

刘永升: 我们从腾讯出来的时候,每一行代码都是自0开始创作,还申请了一些专利。

坦白说,我们以前在腾讯的时候,谈不上是AI研究方面的人,更多是有着工程背景经验。我们现在有着非常强的大系统能力,而把AI bot放到全球50多个国家及地区,这是很不容易的。

问:您所说的不容易,是指跨地区部署,还是其他难点?

刘永升: 跨地区部署不难。 我觉得把AI bot从一个汇报的想法/方案、一个实验室的产品变成商业可成立的东西才是最难的。 因为它涉及到成本、解决全球各地区之间复杂的网络拓扑,以及还有7x24小时的响应运营一整套体系。

直白点说,不是你交上去之后,别人就给你钱。

问:超参数AI bot的商业模式是调用?这能够支撑公司一个比较正向的循环吗?

刘永升: 自动在线的毛利我们肯定是要去保证。目前,我们对外公布的调用费用是一个AI一天一元,且一天24小时,“随叫随到”。

其实很多人都提到所谓AI商业化模式的问题,我们觉得最根本还是产品力。这种商业模式一方面在于成本,另一方面则取决于你的AI能创造多少价值。

问:目前有些AI公司正在尝试与游戏公司合作,探索流水分成的商业模式。您觉得如何?

刘永升: 我觉得这还是得动态去看,主要还在于你到底能做得多好,你能在产品核心体验里占多少?如果你真的能成为核心体验,比如现在的ChatGPT,如果跟厂商合作说分成,可能很多游戏很多产品也愿意。核心价值决定生存条件嘛。

对超参数而言,有人先行探索新的商业模式,我们真心祝贺能成功。因为他们能成功,后续我们也能去借鉴探索,一起推动行业的发展。当然,目前事实证明我们自己的模式也能够运转。

问:除了AI创业公司外,市面上也有一些游戏公司在内部孵化AI团队,或投资AI团队来服务自身游戏项目。您觉得这会对超参数业务拓展产生影响吗?

刘永升: 正如我前面所说,AI、游戏AI这条路太宽。某种程度上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很早之前我们与一些团队聊过,其实大家的定位不一样。有的比较偏向PGC,同时认为需要对开放世界里面的内容质量有保证,可能未来取证的关键是怎么解决效率问题。估计在AIGC爆火之前,他们也在做类似的事情,或许哪天就放出个大招。

在我看来,在游戏AI这块,有些团队或许更注重资产生产的效率提升,然而我们更强调体验。

此外,相比游戏公司内部合作,超参数等外部AI公司的优势在于纯商业关系。对于游戏团队而言, 商业关系可能是更好的。虽然看起来账面上成本多一些,但它的东西更具可确定性。即,AI公司收钱办事,一定会满足游戏公司需求,毕竟我们的利益一致。如果游戏公司没有成功,我们也不可能成功。

打造有生命的AI,保持行业乐观

问:随着越来越多厂商拿到一些大产品版号,今年公司在游戏领域会有哪些新动向?

刘永升: 从19年成立的时候,超参数就一直聚焦游戏AI。很多人一直将我们称为一家游戏AI公司,但其实我们也非常好奇游戏AI公司是什么公司。因为我们觉得AI概念太大,游戏AI的范畴也挺广的,能做的事情太多,但我们能做的事情可能又不多。所以我们之前喊出要聚焦AI bot,希望在有限性上集中做好一点。

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超参数做AI bot这个故事讲的太小,只能服务一些竞技类游戏。其实他们的好意我们心里也知道,但我觉得还得动态去看。如果bot都做不好,其他重点我们更加做不好,我们是这样一个态度。

去年,通过一年的发展,我们bot这块业务做的还不错。目前,我们与市面上比较优秀的游戏、头部大厂基本都有在合作,口碑也挺好。至于说游戏版号发多发少,其实我们不会特别关注。因为我们认为,中国市场总会有需求出现,总会有一批优秀游戏会出来。

问:之前公司分享过L1-L4技术路径,能否展开聊下最新进展?

刘永升: 我们现在做AI bot,并不说我们只会做AI bot。我们的使命和愿景一直是“打造有生命的AI”。但这并不是因为团队有这方面的“基因”或者说“血统”在,从而迎合一些标签化的观念,让公司对外讲一个好故事。 无论是对内部还是其他,我们真的认可这个使命和愿景,真的想去做好这件事,才会身体力行去践行。

对于“打造有生命的AI”,之前我们也分享过L1-L4的技术路径。对于我们来讲,L1到L2可能主要的落地场景是AI bot,也是我们过去两三年所做的。时至今日,我们在AI bot这块做的还算可以,然后我们再去讲L3、L4,对外对内至少是能站得住脚。如果连过去说过的东西都没有兑现,你再往下去说别人就不会相信,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

问:此前公司推出过自研AI游戏《轮到你了揭秘篇》,目前有探索一些新的产品吗?

刘永升: 其实我们确实会做一些场景自研,本质上是我们觉得坚持AI迭代跟场景要绑定。例如AI bot,它是比较好在外部寻找到稳定的场景,我们可能就需要跟外部合作。但如果做一些超前的东西,比如L3(AI社会)、L4(AI世界),那就要求我们对场景有着更强的掌控能力。

因此,做AI场景探索等更加闭环的项目,能够促成这样一个快速迭代。帮助我们将自身AI能力打造的更加完善。

问:去年有听说公司有招聘游戏制作人等岗位,招聘主体是超参数,还是旗下子公司?

刘永升: 因为我们要做L3(AI社会)的超前项目,目前市面上还很难寻找到这样的产品。它其实是一个自由度非常高的场景,类似《西部世界》NPC生态,包括互动并能够产生内容,这是我们的一个战略重点。

以前你构建一个数字世界,你可以在里面创造很多这种角色。用传统的行为树或者GOAP,看起来很容易,实际上等行为逻辑的规模上去之后,调试和更新的代价呈指数级上升,上限极低。我们自己探索出新的方法可以极大的降低这里的复杂度, 我们目前能够运转几百个同屏AI-Driven角色,他们彼此之间是互相联系的。

我们现在大多数3A大作里所谓的NPC生态,它其实通过分屏渲染的方式显现。但我们现在相当于“自运转”,它是一个不断循环的系统。其实这个代价也挺大的,我们也做了挺久。

但这给用户体验侧带来的是,就算玩家角色处于静止状态,NPC都是在变化的。此外,玩家与NPC的交互也会影响到虚拟世界事件的发展路线。

问:公司今年会尝试跟AIGC做哪些结合呢?

刘永升: 最近ChatGPT大家讨论的比较多,也是行业关注焦点。坦白说,无论是ChatGPT还是AIGC,应该是2020年甚至更早之前,其实我们在游戏领域里也做过类似探索,但那时技术能力没那么突出。不过,当时我们评估这个东西一定未来,所以一直在坚持投入。

直到去年下半年,AI行业取得巨大突破。 然后我觉得今年的重点,可能是说在超参数L3、L4的战略里,把像ChatGPT或者说AIGC的一些东西跟bot结合起来。 当然,这一定不是单靠我们一个人、一个团队去攻坚,毕竟单一团队能做的事情比较少。

但我们坚信,就算是在20、21年所谓的AI寒冬时候,我们都非常相信这种趋势是不可逆的。现在AIGC、ChatGPT的爆火,多少也证明了这一点。

很多时候,对新的技术、新的科技革命,人们总是会低估它长期的价值。短期很容易兴奋,但也很容易挫败。因此我觉得要选择永远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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