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B站正式将洛天依纳入麾下后,开始了其变现之路。
据了解,目前,洛天依已经通过虚拟品牌形象代言、举办演唱会、形象授权、直播联合互动等方式,实现了商业变现。其中,为虚拟数字人举办演唱会,已经成为虚拟数字人运营的一个重要手段。
然而,随着虚拟数字人在2021年出现爆发式增长,第二个洛天依并没有出现。
包括B站,也没造出第二个洛天依来。
为什么这么难?
必须要正视虚拟偶像或虚拟数字人到底是什么?
虚拟偶像(主持人)本身技术就是动作捕捉+声源库。
一来此类呈现形式并不新鲜,日本的初音未来(2007)和国内的洛天依(2012)早就出现。
二来虚拟偶像不仅仅只是形象,还要有人设且配合大量的内容创作,如初音未来、洛天依就是以虚拟歌姬形象出道,有大量音乐作品(真人创作、声源库合成),以及众多与之相关的动漫、游戏、演唱会。
同时还有日常大量的人物设定下的形象展示,形成类似真人偶像一样的存在感。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也不是光靠技术就能填平的鸿沟。
不过,在2021年开始,虚拟偶像也不再是互联网厂商的专利。
在2021年末,湖南卫视推出了第一位虚拟主持人“小漾”。
据了解,“小漾”作为湖南卫视实习主持人,她的诞生历时3个多月,集结了30多位数字艺术家和工程师的灵感和智慧。而之后小漾也将陆续出现湖南卫视的其他节目。
愚以为,传统电视行业进入虚拟偶像领域,一方面可以说是迎合热点并制造爆点,另一方面则是针对正在离开传统电视频道、以二次元为主要特征的Z世代的一次贴身近战,以期让新的潜在用户群体有可能留下。
与此同时,一些虚拟数字人也不再局限于演艺圈。
此前,百度就推出数字人平台“曦灵”,未来数字人生产、内容创作、业务配置服务将可以在一个平台上实现全链路制作和调优,降本增效。
百度智能云AI人机交互实验室负责人李士岩表示,数字人产业有三大核心推动力:用户需求与技术升级、政策支持与资本涌入、计算平台的迭代。
但仅仅就小漾这样的偶像出道虚拟数字人而言,目前的表现却平平无奇。
但就目前小漾的表现来看,对其的反响存在正反两种声音,而目前《你好,星期六》的收视率也从最开始到目前降低了近一半,小漾的表现似乎不如预期。有观点认为,是技术不到位、成本过高才导致观众对湖南卫视呈现的虚拟主持人小漾反响平平。
愚以为,小漾刚刚出道、反应平平,实属正常。
广电领域的虚拟偶像,则较之过去的虚拟歌姬,也有不一样的属性,即自带新闻主播的特质。
但作为一个“任人打扮的木偶”,如何针对地方、频道、文化等诸多现实标签,来塑造一个真正让人眼前一亮的永不翻车、永远年轻的虚拟偶像人设,这是这类合作中最至关重要需突破的环节。
不过,可以想见,之后还会有更多的虚拟数字人出道,此处指的是演艺圈模式。
理由在于技术上的门槛越来越低。
虚拟主播目前而言没有太多的技术壁垒,动作捕捉+声源库的技术都已经成熟,且3D成像能够达成现实中演唱会的虚拟与现实结合,因此真正的技术壁垒应该是AI,即数字虚拟人所要达成的深度学习。
换言之,从木偶(人为操控)到匹诺曹(人工智能)的蝶变,才是虚拟数字人真正的技术壁垒。
而目前,国内主流的虚拟数字人,其实只是虚拟偶像范畴。
基本还是木偶形态,即和初音未来、洛天依一般无二,会动的吉祥物。
在未来,虚拟主持人会作为真人主持的搭档,特别是在和年轻一代打破认知壁垒的破冰中,大量出现。
目前来说,技术现状不会影响虚拟数字人或者说虚拟偶像的发展,真正影响发展的是商业场景的拓展,如衍生链条上游戏、动漫、演唱会乃至更多领域的探索和盈利。
但需要警示的是,这一波虚拟数字人可能会迎来一轮泡沫破灭,其诱因则在元宇宙之上。
事实上,虚拟偶像布局在2017年到2018年就有过一次大规模尝试、然后降温。
而在2021年众多名人明星人设翻车后又开始爆发,其本质是科技互联网行业习惯性的跟风老毛病,去年的爆发也有元宇宙和永不翻车人设的催化。
此外,互联网大厂,也有提前占子和试错积累经验的意味,毕竟是一个风口,试试没错,但大多也只是浅尝即止,不是重点突破方向。
例如字节就选择和乐华娱乐携手虚拟数字人,主要还是乐华娱乐在探路。
由此,其实虚拟数字人在当下根本谈不上真正的经济效益。
整个商业前景也是为止,即主要是为未来更多的商业形态如元宇宙、人工智能、游戏、动漫等寻找结合点和呈现方式,其商业变现渠道也大体会出现在上述场景之中。
如果谈及核心竞争力,则同样在未来,也在技术,即:
虚拟数字人的关键就是越拟人越好,人设越接近真人偶像越好,能够跳出木偶生态、真正具有匹诺曹式人工智能水准则更加。
核心竞争力依然如真人偶像一样,需要有经典的作品、鲜明且具有穿透力的人设,并且和粉丝达成深度互动。
此外,如以虚拟偶像为主要生态的虚拟数字人还有一个难题需要解决:谁来为其创作内容。
尤其在人工智能还不足以独立进行内容创作的当下,能否如初音未来、洛天依一般,有庞大且自发的外部内容创作者,为其量身打造各种作品。
在这个前提下,顶流的虚拟数字人才可能达到成本降低(用众包模式与内容创作者分润)、影响力指数级扩大的效果,其他虚拟数字人则由于缺少内容而最终沦为路人、被淘汰。
(张书乐,人民网、人民邮电报专栏作者,互联网和游戏产业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