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 片刻宁静（上）
只狼，犹豫就会败北哦。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明白。”
最后，狼点了点头，再次像苇名一心道谢。
一心提到，将那个锈丸给佐濑甚助看，他自会知晓。
虽然不明所以，狼还是决定先去武士候命室看看。
...
苇名国 武士候命室
此时此刻，狼和佐濑甚助相对而坐，气氛也...十分的沉闷。
狼想要开口，但看着佐濑甚助那紧绷的脸，还有不曾睁开的眼睛，反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那个...”
最后，狼终于忍不住了，先开了口。
“且慢！”佐濑甚助打断了狼，他睁开双目，在那一瞬间闪烁出慑人的光芒，“你的那把刀呢？”
“...出现了豁口，一心大人拿走了它。”
狼只好坦言。
“哦...”
狼注意到佐濑甚助的身躯在颤抖，片刻之后，他居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站起身子，指着狼的腰间。
“哈哈哈，看到你的刀也被磨损，我心里好受多了。”
“...”
狼一阵无语，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索性将这人的刀直接劈断。
“好了，言归正传。”佐濑甚助收起笑容，“你来，是为何事？”
狼亮出锈丸，佐濑甚助在看到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随我来。”
佐濑甚助起身，他带着狼走向另一边的门前，打开推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训练场。
在训练场的左手边处，陈列着许多木制的器具，佐濑甚助在端详一阵后选好了一长一短的两把木刀。
他撇了撇嘴，于是狼也照猫画虎，选好了刀。
“好吧，既然是一心大人的意思，我便指导一下你。”佐濑甚助站在道场中央，摆好架势，“来，攻过来吧！”
狼眯起双眼，佐濑甚助所使的架势是他此前并未见过的，他持小刀的左手维持中段，而右手持长刀摆出上段架势。
“很难想象这是怎样的攻击手段呢。”
狼暗想，然而此时佐濑甚助已经垫步向前，向自己迎面攻来！
是了，双刀流对于武者而言，实属异端之剑。在自剑术流派出现到发展至今，大多数宗师都认为单刀才是剑术之精要，乃剑道之正统
而双刀流，更多的被视为奇技淫巧，历史上即便曾出现这样的人，也很难被众人接受。
直到近代，一名持双刀的武士在斩杀名满天下的另一名剑客后才让双刀流正式进入了武者的视野。
“另一位剑圣吗，真想和他交手呢...”
剑圣，苇名一心在听闻此事后亦有很大的兴趣，但此时的他年事已高，加上与内府对峙需要多加防范，恐怕是没有一决高下的机会了。
不过，出于好奇，苇名一心亦演化了双刀流的招式，并将之传给苇名众们。
而佐濑甚助，便是将苇名双刀流之技悉数掌握，造诣仅在一心之下之人。
咚！
狼被击中额头，接着佐濑甚助右手横斩而出，把狼打倒在地。
“额...”
狼皱起眉头，二刀流自己并不熟悉，因此很快便被对方破了架势。
“二刀流中，主攻手还是在于长刀，这一点你清楚吧。”
佐濑甚助等待着狼起身，“至于短刀，主要在于格挡，架开对方的出刀，在顺势劈砍。”
“再试一次！”
说话间，两人的木刀再次碰撞到一起。
...
此时此刻的另一边，骏府城，大御所居所处。
相对于位于江户城的将军府，这里显得相对简朴，庭院也要狭小许多。不过这里的庭院亦修得格外雅致。
此时此刻，庭院内的一处房间内，几个人正围坐一圈，他们神色严肃，显然在商讨着什么。
处于中心位置的男人，他留着月代头，眉须斑白，可以看到他身形肿胖，其身形神似乌龟。
然而，他却是如今日本实际的掌控者，当之无愧的天下人。
“所以，这一次讨伐苇名又一次失败了吗。”
他面色阴沉，谈到此事时，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咬着指甲。
“大御所大人，咬指甲是没有用的。”
一旁的老人轻抚胡子，看着一旁的男人，无奈地说道。
“眼下，藤原大人正在被救治，情况不容乐观。”
另一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补充道，值得注意的是，他身穿忍者的装束，让人看不清真容，“不过这一战斩杀了对方的大将鬼庭，想来也极大削弱了对方战力。”
“要不要再次发动进攻呢，大御所大人。”
老人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如同狐狸一般，他看向大御所，问道。
“不可！”大御所猛地一拍大腿，“你也明白，如今的已经偃武，又怎能大动干戈。”
“而且，平八郎也因伤了手指而病故了，如今又有谁能够委以重任呢。”大御所托腮，无奈道。
“先前的那位使二刀流的浪人...”魁梧忍者建议道。
“他只是浪人，内府的兵士不能供他驱使。”那老人说道，随后他干笑几声，看向大御所，“哎呦哎呦，这可怎么办呢，苇名那边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人呢。”
大御所猛地一惊，他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面前摊着的地图。片刻之后，他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看向那魁梧的男人，问道:“说起来，织部正纲。那个乡下忍者，不知道你还能否联系上呢。”
...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西下，已至黄昏。
咚！
武士道馆内，佐濑甚助还在和狼对练着。
狼此时已经逐渐适应二刀流的节奏，他利用忍者的步伐，灵活地扭动身子。
狼决定采用和佐濑甚助完全不同的套路，他充分利用忍者独有的机动性，右手的长刀用作干扰和防守，左手的短刀则用作进攻。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佐濑甚助称赞道，他闪开划过的短刀，同时右手抡动长刀，直取狼的后背。
而狼微微一笑，他的左手腕转动，改为反手拿刀，同时向右一拧，划向佐濑甚助的咽喉。
呼--
两人同时止住动作，木刀停在了半空之中。
“好，到此为止。”佐濑甚助深吸一口气，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收工，到吃饭的时间了。”
“是吗。”
狼对于饭点，并无概念。
身为忍者的他，对于食物和饮水都被限制在最低程度，以应对各种情况。
“来吧来吧。”
佐濑甚助招了招手，示意狼过来，“一心大人吩咐过了，神子也会过来的。”
“啊。”狼一惊。
“这是战胜弦一郎的奖赏。”
他又想起了苇名一心之前和他交谈时的话语，看来，他对于一切都早有准备吗。
狼收回思绪，总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跟随着佐濑甚助穿梭于苇名内部，狼也见到了一个个备战的武士们。
他们的很多都已负伤，但是眼中的战意却丝毫不减，他们日复一日的磨炼剑技。
当然也有些伤的是在太重，只得卧倒在地上静养。
“医疗资源太匮乏了，如果有盐就好了。”
看到那些无法起身的伤患，佐濑甚助叹息一声。
“盐吗。”狼记了下来。
两人继续前行，狼注意到每一处小的道馆，都贴有写着“有死之荣，无生之辱”的字画，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动力所在吧 。
“弦一郎大人，他为了苇名，去寻找不死的力量了。”
突然，佐濑甚助如此说道，他看向狼。
“所以，从今天起，一心大人会再度出山，守护苇名。”
狼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苇名一心对于自己击败弦一郎之事早就准备好了后续的打算。
“这样说来那幅画摆在那里也是有意为之...他是笃定我能赢吗。”狼暗自想到，如果自己没能参悟那幅画的含义，即便拥有龙胤之力，自己恐怕最终也会战败吧。
想到此，狼轻叹一声。
“到了！”
佐濑甚助停下，他掀开门帘，里面早已摆好了饭桌。
狼看到了神子，此外还有那女医师和面具男人。
“来了啊，狼。”
神子看到了狼，便招呼他坐下。
“这是...”
狼迟疑了片刻，还是坐到了神子近旁。
“这是一心大人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神子搓了搓手，对狼说道，“现在一心大人接管苇名，他还让英麻来协助我一起整了各种古籍。”
“英麻是？”狼问道。
”你不知道吗。”神子干笑几声，然后指了另一旁的女医师，”她便是英麻，也是一心大人的医师。”
“失礼了。”狼看向英麻，低头致歉。
“没关系，因为我也没有进行过自我介绍。”
英麻还礼，她淡笑道，“那么请多多指教了。”
“那我开动了。”
佐濑甚助率先动手，他拿起碗筷开始大口吞咽，“和狼这小子交手，可是很浪费体力的。”
“那我开动了。”
狼注意到英麻和神子作出双手合十的动作，在念完这段话后，把手伸向了筷子。
“这是什么启动仪式吗。”
狼此前从未吃过这种规格的饭菜，对于忍者而言，往往一颗兵粮丸便能维持几天的营养。
“对了，那个面具人也是忍者吧。”
狼暗想道，于是他用余光扫向那个男人。却未料到不知何时男人已经完成了吃饭这一过程，他此时刚好戴上面具。
“啊？”
面具男注意到了狼，似乎是觉察出狼的困境，他做出了双手合十的动作。
“哦哦。”
狼只好有学有样，摆出双手合十的动作，然后握住了筷子。
面前的碗中呈着的是，稻米做的饭，狼闻了闻后，尝了一口。
好吃，他从未吃过这样口味的饭菜。
第二十二篇 片刻宁静（下）
狼把饭全部吃完了，连一粒米都没有留下。
他这是头一次与如此多的人一同吃饭，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想要记住这样的时刻。
“这里还有酒。”
狼想起了此前一心的奖赏，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壶浊酒。
“好小子，你还私藏了这种东西！”
看到了酒，佐濑甚助哈哈大笑，他的眼睛放着精光。英麻也抿嘴微笑，连面具男人都忍不住凑上前来。
“一心大人给我的，是浊酒。”
狼将酒壶放到了众人面前。
“不错不错，让我来喝一杯。”
佐濑甚助自顾自地倒上了酒，一饮而尽。
“啊，酒足饭饱，果然是要好好休息了呢。”
佐濑甚助心满意足，和狼等几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先行离去了。
面具男人本想停留，但似乎是想起什么要紧的事，也匆匆离去。
最后，这里只留下了神子、狼以及英麻三人。
“...那么，来喝一杯？”
神子年纪尚小，于是狼只是将酒递给英麻。
“哎呀，是一心大人喜欢的酒呀。”
英麻轻轻地一拢发梢，然后接过酒杯，“真好喝。”
狼也喝了一杯，然后他盯着英麻的脸，沉默不语。
“怎么了？有问题的话请说出来。”
英麻被狼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问道。
“你的剑术，跟谁学的？”
狼能感觉到，英麻的举止投足间，散发着特殊的气质。
“剑术？”英麻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状，“我可是医师呀...”
“是谁？”
狼又一次问道。
“是一心大人。”英麻那男人没辙，只得如实回答，“只是小小爱好罢了。”
“是吗？”狼眯起眼睛，“你那剑气，可不像是爱好这么简单 。”
狼能感觉到，眼前这女子的剑术修为，说是高手也不为过，与佐濑甚助相比只强不弱。
“是为何学剑？”
狼很不解，他不明白英麻学剑的理由。
“我学剑，不是为了杀人。”英麻平淡地说道，她又倒了一杯酒。
“不为了杀人？”狼疑惑地问道，“剑术本是为了...”
“我的剑，只斩恶鬼。”英麻的眼神变得锐利，连带着气势也跟着飙升。
那股战意，让狼都微微一惊。
“呵呵，请不要当真。”英麻身上的战意消失了，她整个人又恢复成了柔和的样子 “只是开个玩笑。”
真的是玩笑吗，狼如此想到。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死而复生的人。”英麻微微凑上前来，她伸出了手，“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啊？”
英麻指向了狼左侧的白斑，问道:“那处白斑是一直存在的吗？”
“...不是。”
狼摇头，说道。实话说，此斑纹是何时出现的，他也不知。
“还好，尚未产生淤淀。”
英麻又盯着狼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送了口气，放松道。
淤淀，又是新的名词。
英麻解释道，这是龙胤之力使用的证明，越是频繁，淤淀也会逐渐堆积 ，那白色旳斑纹也是一样。
是了，这世间又何来真正的不死？一种超凡力量的出现，往往也伴随着约束。
“那么，堆积到最后又会如何？”狼沉声道。
“斑纹扩散以及会发生什么无人知晓。”英麻看了眼神子，又看向了狼，然后她站起了身子，“不过眼睛中的淤淀若是堆积便会扩散。”
“扩散？”
“会演化为名为龙咳的疾病蔓延。”神子解释了狼的疑问。
根据古籍上所写，苇名曾爆发过大范围的传染病，许许多多的人会不停的咳嗽，最后会衰竭甚至死亡。
而这一切和有人滥用龙胤有关。因此可以推测，起死回生的力量必然伴随着某种交换。
“也许，龙胤的本质，是取得其他人的生命力来换取自己的生命力。”
最后，英麻给出了结论。
“狼，总之我们必须斩断不死。”神子拍了拍狼的肩膀，道，“英麻她也会协助我们完成使命。”
“是。”
谈话到此也便结束了，天色已晚。英麻在向狼和神子道别后也离去了。
“主人，也请你休息。”
狼对神子说道。
“嗯，狼。”神子回应道，“你也好好休息吧。在这段时间好好修养一下。”
“是。”
狼护送神子回到房间后，便离开了。
对于如今的苇名内部，狼还是相对放心的。不过不放心也没有办法，眼下自己的刀还在维修之中。
夜已深，狼却不急于睡眠，常年的训练使得狼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休息。
于是，他开始于脑中回想同弦一郎交战的记忆。在战斗中，狼借助忍义手中的飞天猿猴战斧，无意中打出了带着气旋的斩击。
狼很清楚，那一击的威力要大于寻常的斩击。不仅仅是因为斧子本身的冲击。
“那种气旋，是我的斗气？”
狼闭上眼睛，他尝试调整自己的呼吸，去感受体内气的流动。
他尝试回忆那时的感受，气，先是自丹田中而出，顺着经脉流向肢体。
没错，这股气，能够根据发力的方式而自由调整。
狼猛地睁开眼睛，他站起身来，从腰间拔出锈丸。
他看向一旁，好巧不巧，一个木桩摆放在一旁。
狼飞身而起，他运足了气，对着木桩一斩而出。
咣当--
这种木桩，往往按照真人的身体密度而设置，若是寻常使用真刀想要斩倒都要费些力气。
而此刻，狼使用小太刀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甚至耗费的力气更小，而威力更大。
“不错的收获。”
狼不禁一笑，如今的自己又一次完成了突破。
想到了此，狼的身心一下子放松了，他忽然有了困意。苇名一心同样为自己准备为他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没有选择铺床而睡，而是靠在了墙边。
很快，他便进入梦乡。
...
当狼再次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眯的刺眼，竟已经快到正午！
“我居然会睡得这么沉。”狼十分自责，走出门外，他径直向天守阁处奔去。
终于来到顶层，他听见神子的咳嗽声，循声望去，只见神子和英麻正在书堆前翻找古籍。
“抱歉。”狼走上前去，愧疚地说道，“我来迟了了。”
“没有没有。”神子微笑道，“不如说来的正是时候。”
“话说你从一心那边了解到什么消息？”
狼于是把不死斩的事情告知给神子和英麻，同时也提到目前通往仙峰寺的道路已被封锁。
“我听闻在苇名建国之前有一处通道，如今就在苇名地牢那边。”英麻为狼提供了线索。
苇名地牢在主城出口的南部，英麻补充道，不过那里十分危险，有类似丧尸的东西出没。
“丧尸？”狼皱眉道。
“嗯，或许和变若水有关。”英麻美目低垂，继续说道，“当时你斩杀了弦一郎，但他却又死而复生。”
英麻提到这是早已封禁的技术，是她师父道玄的作品。变若水是用源之水和一种生有赤目的鲤鱼所制造的，效果便是使人的躯体得到强化，同时获得极强的生命力。
不过副作用也极其巨大，可以说成功者寥寥无几，而失败者毫无例外地变成了没有神智、只会攻击的行尸走肉。
“我想，弦一郎的情况，还有那里的丧尸，恐怕和我师兄道顺有关。”英麻轻声道，“师父死前已经销毁了所以书卷和材料，想来是他在偷偷研究吧。”
“这样吗...”狼只好如此说道。
地牢处有通往仙峰寺的密道，还有诡异的丧尸。
狼记住了这个情报。
然后，神子又分享了他的发现。
首先是一把古旧的钥匙，似乎是通往一所要塞的门禁。
然后，便是有关源之香气的线索。根据前代龙胤之力所有者丈的手札，推测出香气由常樱和源之水莲构成。
常樱，英麻提到是种在苇名东侧，那里同样埋葬着巴和丈，这也说明斩断不死是成功了。
只是，如今的常樱已经凋零，这是从仙乡带来的品种，一年四季都开满长开不败的樱花。但是由于枝丫被不知何人所剪，最后整个樱花树居然枯萎致死了。
源之水莲，神子推测是生长在源之水下的植物，而源之水同样是仙乡产物。
“源之水从天上而来，那么在苇名也必有汇聚之处，那里或许会有水莲存在。”
“那么，应该是在峡谷之中。”狼分析道。
“是了，苇名的北部有一片森林，穿过森林可以看到供奉白蛇的神社。”神子顿了顿，道，“沿着神社向下前行，应该就能找到水莲。”
无论是常樱还是水莲，本质上都和仙乡有关，换句话说，只收集一个应该就可以。
现阶段神子也只能如此判断了，狼点了点头。
“对了，狼阁下。”英麻道，“你的楔丸已经修复完毕。”
说着，她取出用布包裹着的楔丸，同时还递给他一个葫芦。
据说是疗伤用的葫芦，对于狼远离苇名的独立行动或许会有帮助，英麻说道。
“谢谢你。”狼感激地说道。
眼下刀具也已修复，狼准备动身了。他决定先去寻找不死斩，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先返回破旧寺庙和出城一趟。
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办，狼如此想到。
